静安师太派了一个小师傅把寄奴送回来了,这小东西一见傅明月便扑到她的身上,亲热的很。
惊鹊看到寄奴就想到徐应知:“世子自从伤了就没来过了。”
傅明月心道他下回来必是要来退亲的,除非脑子有病才会娶一个要杀自己的女人。
晚上嬷嬷做了一点粥,还没来得及吃,前院的郭叔来了,“相爷让小姐您过去一趟。”
傅明月微蹙着眉尖,她是不想去的,可是傅丰还是她的父亲,面子上她还是得把礼法守全了。
她点了点头:“您稍等。”
郭叔对她一日忤逆傅丰的事还历历在目,本来以为要好一番劝说,没想到她如此乖顺,心道她果真不一样了。
她进去了换了衣衫,这才跟着郭叔去了傅丰的住处。
傅丰如今就聂氏一个女人,说是专宠,平日也不大去聂氏的院子,多是住在这轩阁里。
郭叔把她送到檐下,“你自己进去吧。”
蓦的又一顿:“你父亲也不易,你莫要怪他。”
傅明月眼里闪过一抹讥笑,转头进了屋。
桌上摆着饭,傅丰在净手,听见脚步声头也没抬,指了指对面的位置,“陪我用个饭吧。”
傅明月屈身福了福,“多谢父亲。”
她无声的在对面落了座,丫头给她添了一碗热汤,她接过来吃了。
她只在八岁后每年的大年三十能和他吃上一顿饭,其余时间连见他一面都少得很,倒是傅云雪是他亲手抱着长大的,今日这般盛情,想来是肯定没好事,她得吃饱了才力气就应付他。
傅丰也只低头吃饭,偶尔抬头看她一眼,见她吃的慢也斯文,却也没有停筷,好像真的只是来吃饭的,神色也还是往日那样娇软乖巧,仿佛那一日顶撞他的另有其人。
“聂氏确有些私心,但你大姐姐却毫不知情,你对她这般狠毒,她也没有怨恨于你,只说代母受过。”
她抬头看向傅丰,他也明知道聂氏这些年是怎么对她的,却只是一句有些私心打发了,傅云雪三言两语只做无辜,他都信,心里却怪着自己狠毒,傅明月不由得冷笑。
“父亲有话不妨直说。”
她搁了碗筷,又笑道:“怎么说我也还吃了您一顿饭,总不能白吃。”
傅丰神色微愠,重重敲了敲桌子:“你大姐姐如今了无生趣,一心只想寻死,父亲也不忍她如此,父亲想让徐应知纳她为妾室,武安候府那边说了只要你点头便行。”
本朝享乐奢靡之风盛行,别说纳个失了清白的高门嫡女,那些权贵之家纳秦楼楚馆花魁为妾的比比皆是,妾嘛,在这些男人的眼里不过是一个玩意,看中了带回家,不喜欢了随意送人的也多了去了,当然傅云雪不一样,她入府必然是贵妾。
傅明月讥笑道:“我还没有过门您便要给我未来夫婿塞妾室,您可真是个好父亲。”
武安侯府的打算,傅明月也看得明明白白:相爷亲自开了口,他们不能为了这个扫了傅丰的面子,又要显得尊重傅明月,所以球就滚到傅明月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