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冰释前嫌 第二天，在校场上霍勒斯见到了准时出席的加尔，他将长发做了打理，换上了一身黑棕色的羊皮外套，脚上则穿了一双羊皮靴，都是羊皮做的，羊皮是羊毛的附属产物，就目前的时节而言，已经快到剪羊毛的时候了，因此无论做任何改变，都得等到明年春天才会有收获。

霍勒斯惊喜地说道“加尔少爷，今天很早很准时啊。”

加尔笑着说“我还吃了个早餐，出去散了会步消化了一下。今天练什么？”

“剑法，骑士的双手剑讲究力量和速度的结合，而单身剑则讲究速度和敏捷性。我们从单身剑开始吧。”霍勒斯说。

他们进行了长达一个上午的练习，所有的孩子都被折腾地手脚酸痛，但唯有卡特和加尔两个人不断地进行练习。

“你该休息下，不要明天一定来不了。”哈利建议道。

“十四岁成为侍从骑士，我已经十七岁了，浪费了三年时间，接下来的时间弥足珍贵，总不见得我二十岁才成为骑士吧。”加尔说。

卡特投来了羡慕的眼光，毕竟对他而言，自由骑手是唯一出路，他是马厩管理员的儿子，没有姓氏，几乎不可能成为骑士。

“如果侍从骑士像他这样，我宁可不要。”波利抬了抬下巴，指了指经过的阿德，他笨拙地抱着一堆木头向城堡中走去，加尔想到了塔玛拉把奶水给了自己，才让阿德发育不良，不禁有些愧疚。

等练习结束后，加尔走向了霍勒斯“下午我得去咸鱼村看看。”

霍勒斯瞪大了眼睛说“你该不会……”

“怎么可能，我想去找个学士，我是指学士学徒。多少羊毛产量，减税对明年的激励作用，都需要有人来计算和安排。”加尔皱着眉头说道，显然他已然承担起了一个兰迪斯的责任了。

“让罗伊斯陪你去吧，或许能唤醒一部分你的记忆。”霍勒斯建议。

加尔在教堂门口找到了罗伊斯，他似乎是一个非常虔诚的信徒，他的父亲经营着一个小型农场，南瓜，芜菁，然后运去冰斧堡外的集市兜售。

他看到加尔后将手中的《光明圣经》合上，说道“他们都说你恢复的很好。”

“但我丢失了一些记忆，不过不重要，我几乎还是能认得每一个人，塔玛拉，霍勒斯，还有你。”加尔说。

罗伊斯点点头说“记忆有时候不一定是好事。”他想要离开，加尔却拉住了他“他们都说我和你是朋友，但我醒来以后，并没有发现我们是朋友，起初我觉得我去森林被撞倒和你有关，但，罗伊斯，你并没在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

罗伊斯并没有挣脱，而且转过身来回答“加尔·兰迪斯的确曾是我的朋友，我们一起喝酒，一起……找姑娘，尽管很多人说你是败家子，但这也影响不了我们的友情，但我的朋友加尔·兰迪斯，也正是你，因为一个咸鱼村的姑娘跟我闹翻，我都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了，风暴岛的姑娘，火辣的身材，迷人的眼睛，以至于你把我这个朋友给忘了。”他没忍住，一通抱怨把加尔怔住了。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加尔说“如果正如你所说，我道歉。”

“贵族少爷向我道歉，我接受不了。”罗伊斯说“或许这只是你玩的另一个把戏罢了。”

“我没有。”加尔回复他“绝没有，过去的一些事情我确实不记得了，比如你说的那个……姑娘，但我记得罗伊斯是我的朋友，而我可以告诉你，我绝不是以前的加尔·兰迪斯克，我向……向光明神发誓。”

罗伊斯微微一笑“确实，很多人说加尔少爷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加尔少爷了，你甚至会对着下人微笑，甚至会和阿德打招呼，在你昏迷前，你经常拿他的身高开玩笑。”

加尔只是听，并没有反驳，他在接受自己朋友的挑战，原来加尔·兰迪斯是一个如此让人讨厌的角色。

等罗伊斯不再说话时，加尔开口道“罗伊斯，过去发生了什么，我无法请求你的原谅，但我向你保证，友情对我来说，高于一切，还有家族，霍勒斯告诉我，我们可能会交不出相应的赋税，我想帮家族度过这个难关，或许，你愿意帮助我，协助我一起。”

罗伊斯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的朋友“你的确不是原来的加尔了，说说看你的计划吧。”他身体完全地转了回来，从表情和眼神中显露出了原谅。

“我们需要一个学士。”加尔说。

“学士？你父亲只是男爵，没有学士会指派来这里的。”罗伊斯指出。

“但我们可以找个学士学徒，我需要他协助进行一些改革。”加尔说。

“比如？”

“减少赋税，鼓励多元化产业。”加尔说的并没让罗伊斯很理解，但后者却很容易地被说服了“我没读过什么书，但听上去很不错。”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学士。”加尔说。

“你想去咸鱼村？”罗伊斯识破了他的想法“想找个学徒替代？”

“没错，这很容易找。”加尔耸耸肩说道。

罗伊斯想了想回答道“他们违背了魔法布衣议会的规定，混迹于咸鱼村这样的地方，沾染了酒色之气，但我没资格评论他们，我想成为一个修士，服侍于光明神诺德的身侧，但我又何尝没有经历酒色之气，在魔法布衣还会使用魔法的时候，人类便已信仰光明神诺德了，他带领人类从黑暗走向了光明，在和你决裂的这段时间里，我反复读了几遍这本《光明圣经》，受益匪浅。”

“我赞叹你的虔诚。”加尔评论道“但我们需要一个学士，无论他有什么样的背景，只要他满足我的要求，帮我顺利完成任务。”

“你给酬金，找人干活，这很公平。”罗伊斯说。

“没错，这还只是刚开始，我要组建一支队伍，负责各条产业和业务，充分发挥兰迪斯丘陵的优势，并且我们还需要一支民兵队，来抵抗北方的原住民。”加尔叙述着自己的安排，对他而言，这是所有事情的第一步：人。

罗伊斯听完，不假思索地说道“那让我们去找老卡特要两匹马，天黑前我们就能抵达咸鱼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