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褚面无表情,自坐下之后就散播着冷气,活像别人欠他百万金银似的。
一众大臣起身,纷纷入座,此刻谁人都不敢说什么,只等着头顶的人开口。
“各位爱卿,今夜设宴本是为大梁太子以及使臣们接风洗尘,诸位不必拘束。”幼帝约摸只有十二三岁,绷着一张小脸儿倒是与他右手边的独孤褚宛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一番客套话,虽是好听,但众位大臣该绷紧神情还是绷紧了,谁人也不敢真的就不拘束。
只不过……某白这股官员中的泥石流却放松得很,自从起身后就歪在椅子上,没个正形儿。
她旁边的乌雅仍旧眨巴着大眼睛,头也不转的看着她,连她一向最喜欢的殷哥哥都抛弃了。
幼帝还在说着什么,瓮声瓮气的声音刻意的板着,还挺有威严的。凤亦白如是想着,缓缓笑了起来。
她旁边是独孤褚,两人中间隔了个台阶,一人在上一人在下。
所以某白并没有看见独孤褚沉冷的眼神儿,依旧慵懒的歪在椅子上,与乌雅勾头说着什么。
凤亦白觉得无聊,她又不想与朝廷融入太深,所以并未听清幼帝都说了什么。
随着幼帝一声开宴,宴会才终于进入了正题。
说是为大梁太子以及使臣接风,其实从头至尾大梁的那位太子都没有开过口。
台阶上,相当于一个高台,幼帝包括摄政王独孤褚以及大梁的太子都在上面坐着,而那位神秘的大梁太子则被几位使臣遮挡着,坐在下方的人很难看清那位神秘的太子。
许多人似乎都对这位神秘的太子感兴趣,借着宴会的吵杂便开始议论了起来。
“那位就是大梁太子啊,啧啧,看不清,不过听说这位太子倒是侍妾无数,哎,也不知道摄政王准备将哪位公主嫁与他……”
“可惜啊可惜,听说此次摄政王最属意的便是十公主。”
“也是,十公主虽然貌美,但家族却并不强大,也难怪舒太妃说话无用。”
“可不是,舒太妃当年虽受宠,但自先帝走后,便被太后一直压着,这次的事啊……难说!”
凤亦白身后几个官员小声的议论着,虽然借着吵杂的声音,但她还是清晰的听见了。
和亲?嫁公主?
什么情况?难道不是为乌雅这个郡主选郡马爷的么?
正当凤亦白好奇的时候,就又听到了那几个八卦的官员说起了大梁的太子。
“哎,真是可怜了十公主,听说那位大梁太子极喜渔色,府中早已妻妾成群!”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传闻大梁太子冷血的很,还喜杀人,尤其爱剜人眼珠泡在酒缸中为乐!”
“这算什么,当年那太子的一名侍妾怀孕后恃宠而骄,不知道触碰了哪片逆鳞,居然硬生生的被断了手脚,连同腹中孩儿都被挖了出来!”
“如此残忍之人,真是可怜了十公主了,哎……”
‘嘭’!
‘锵’!
“你们胡说!”
忽然,乌雅扔了手中的酒杯,红着一双眼睛瞪了一眼身后的几人,一脸的控诉。
凤亦白正听的好好的呢,就被突如其来的骚乱给拉回了深思。
“乌雅?”她疑惑的看着红着眼睛委屈的快要哭出来的小姑娘,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