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恩赐和偏爱从来都是明码标价的,特别是他还是邪神,可不做赔本的买卖。
他之前不愿勉强她来到自己的身边,便用这
一阵清风拂过,室内只剩下了清姝一人。
而邪神早已经来到了御书房。
“好久不见。”邪神渐渐在御书房显露身形。
烛火映照出他的身影和伏案的赵渚仕。
赵渚仕冷冷看向他,并未搭话,只是他已经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整个人都散发着凛冽的寒气,呈现出防备的姿态。
“我这次来是想说姝姝的事。”邪神漫不经心地在殿内漫步,两个人相隔距离不近,可声音却准确地传达到了他的耳边。
“怎么,这次不是来附我的身了?”赵渚仕的语气极为讽刺和厌恶。
天知道,当他知道这个邪神借着他的身子亲近姝姝时心里几乎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燃烧殆尽!
一个邪恶的觊觎者!
一个懦弱却又贪婪的爱慕者!
他如今不常过去,也是不想再经历那种受控于人的失控感,更不想对不起姝姝。
“安排一次南巡吧,姝姝想要出去游玩,我自然要让她如愿。”邪神好心情地没有计较他冒犯的言辞,心里在盘算着接下来要安排的路线。
赵渚仕瞳孔猛地一缩,“你竟然愿意让姝姝出来?”
他的声音极低,仿佛只是自言自语。
意料之中的,邪神并没有回应,只是来告知自己的决定。
他来时悄无声息,走时也无声无息。
赵渚仕面色虽然平静,但心绪不宁地在书房内走来走去。
思忖良久,他才沉声唤门外的的侍从进来。
“李贯英,进来。”
“小的在。”李贯英身为伴君的太监总管,听到声音立马就走进殿内,垂首恭敬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传令下去,准备公主南巡事宜,一切都要尽善尽美!”赵渚仕一字一句吩咐李贯英,但随后他顿了顿:“但尽量不要过于高调。”
李贯英将每个字都死死记住,面色逐渐保持平静的同时,心里也泛起了轩然大波!
公主?!
陛下这一生就一个子嗣,那就是玉姣公主!
如今公主这是要从神宫里出来了,想必这会在京城引起轰动!
第二日,这个消息也确实将整个如同死水般的京城炸醒了。
众人纷纷猜测这一次的举动究竟有何目的,这完全没有迹象的召令将大家的疑心都勾起来了。
难道是公主要选驸马了?因此才选这个时机出来?可南巡一般是当朝天子才拥有的权利,一个公主竟然能用这个规格的仪仗出行……
难道陛下要将公主当做继承人培养,现在是给他们一些缓冲空间?
种种猜想和阴谋论都在暗中发酵。
及至真正出了神宫,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
邪神单手支着下巴,冷白的手肘撑在木椅上,饶有兴致地看着眉眼舒展的清姝在桌边剪花。
饶是青瓷瓶里的白梨如何醒目,也胜不过她指尖那抹白。
清姝嘴角含着清浅的笑意,细心地剪掉多余的枝叶,将花枝插进瓶中。
这会邪神才踱步过来将她拉入怀中,柔声问道:“这下可满意了?”
在她安静做事时,他一向不会过来打扰,这是两人相处多年默默形成的不成文的规矩。
清姝转身看着他,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清冷微微消散了些,她抬头和他对视,认真道:“多谢。”
这是第一次她对他这般和颜悦色,邪神眼角微挑,迤逦出几分风情,他高兴得轻轻吻了下女人那轻颤的眼眸。
“希望你不会后悔。”
邪神一把将她拦腰抱起,两人的身体陷入锦被之中,他低头吻上她的唇,格外的温柔与疼惜。
清姝眼中泛上水雾,迷迷糊糊地看向他。
但男人的动作并没有继续放肆,反而格外克制。
“睡吧。”
邪神也是顾虑到她明日要赶路,也不再忍心折腾她。
遥遥月色落在相拥而眠的两具身躯之上,姣好与强健的线条纠缠交织,分明是一副和谐至极的亲密画面。
邪神心中也有些许感慨,除了幼时,这大概是这么多年来两人最不剑拔弩张的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