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常纱娇羞地低下头,不好意思,刚擦上粉底,瞧着有些水灵,糯声:“大姐姐,喜欢就好。”
俩人笑了笑,互相打着对方的手,轻轻拍着。
“这可真是个美人胚子!”妇人突然插声感慨,仔细端详一番:“可真的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
任常纱更不好意思了,恨不得把头低得更深,耳根烧红。
任汝嫣笑笑,也是极为满意,跟妇人相商,看了看其他的,觉得都没这一款好看,直接道:“就这个了,萃香,去结账。”
“好。”萃香点头,随着妇人下了楼,走了。
“大姐姐…”任常纱小声地拽着任汝嫣,略发不安:“这个纱儿穿过了,不会嫌弃吧?”
“自是不会。”任汝嫣宽慰地安抚了她一眼,道:“暗红不会斤斤计较这些的。”
“那就好。”任常纱衣襟微湿,松了口气。
“暗红?”颜宗以及简玥都是耳力过人,颜宗最先问,温笑:“暗红是谁?”
任汝嫣“呀”了一声,道:“三陛下您不记得了吗?暗红就是您上次刚刚推荐过来,当了我们父亲的充房丫头啊。”
颜宗想了想,发觉是有这等子事儿,也便呢喃道:“怪不得…”
颜宗淡笑,眉间略松,抬起眸子对简玥道:“夙兄还来不来了?”
“不来了。”突然,还没等简玥她开口,后面传来一则温润如玉的声音,任常纱霍然一僵,不禁把头一偏,竟发现二狗突然拍着袖子,嘴上吊儿郎当地吊着一颗草,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任常纱的心“噗通”直跳,呢喃,用葱指指着二狗,道:“你…”
二狗看了眼声音的方向,发觉任常纱穿着嫁衣,美得譬如仙女,面色一僵,调侃:“哟!这是谁家的黄花闺女,穿着嫁衣跑这儿来了?”
“我…”任常纱刚想辩解出声,便见二狗打断了她,用中指竖起到嘴边,媚笑地对着颜宗拱手,道:“三皇子好。”
颜宗缓缓蹙眉,点了点头,随即挂着微笑:“夙兄呢?刚刚听说夙兄来不了,是真的吗?”
“是啊。”二狗耸着鼻尖,郁闷:“本来叫我来就来呗,非得让我去体验一下生活,跟一百个人换食物,真是累死不说、还干巴巴呆了那么长时间——”二狗伸着懒腰,抱怨道。
“我哥为什么让你站这么半天?犯事了?”简玥的手一顿,严肃的看了片刻,道。
二狗一抽,恶狠狠地刮了一眼简玥,不满:“喂!玥儿你这厮非得哪壶不开提哪壶,公子明明说让我来捎个话,传给你的,结果你还不领情,哎呀呀——我的心好痛啊。”
“嗖!”
没等二狗耍帅完毕,简玥一个无情地飞镖打中了他的膝盖,二狗一个激灵,直接向左倾斜,瘪嘴:“玥儿,不要这么大的火气吗?”
“哼。”简玥冷哼一声,道:“说吧,我哥到底是来让你捎什么话,这等大事,他自己不来也就罢了,非得派个不正经的来。”
简玥嫌弃的语调,似乎没刚刚那般冷淡了,反倒嘴角一翘,心情很好。
“什么不正经?”二狗破罐子破摔,哼了一声,极为不情愿道:“公子还没抱怨我呢?玥儿你就开始了,我不高兴!”
望着俩人的斗嘴,任常纱绞着帕子,双眸溢出一丝泪花。玥儿?难道,她们已经熟络到了这种地步?
任常纱失落地低下了头,俏颜欲哭欲泣,似乎快要倒下了。
任汝嫣缓慢地扶起了任常纱,微叹:“四妹妹,你没事吧?”
“没事。”任常纱感激般的忘着任汝嫣,笑了笑。
任汝嫣轻叹,轻声:“四妹妹,二狗是简家大公子的仆人,那么简家小姐就是二狗的主子,打小在一起,关系自然不一般。”
任常纱身子一顿,眸底欣喜交加,又站稳了一些身子。
这时,萃香瞥了下任汝嫣,任汝嫣淡笑,似乎没有窘迫,好像刚刚说的话是一时的偶然兴起。
萃香忍俊不禁,只得也一同安慰任常纱,道:“是啊,四小姐,您还是不要多虑了,否则一会儿哭成了花猫,我们小姐可真是万分苦恼了。”
任常纱听毕,恢复了一丝元气,点点头软着音:“嗯。”
任汝嫣用素手摸着任常纱的头,像个温柔的长姐,柔声:“四妹妹,我们买到了布料,祖母那边也能交差了,是时候该走了。”
任常纱霍然抬起头,略不舍地看了眼二狗,似乎要铭记在脑海中,生生落下烙印。任常纱不是那般不解风情之人,况且出门的任务就是要买好布料,给暗红当嫁衣来做。如今完成好了任务,也只能随着任汝嫣走了,可是她不甘心,为什么不能多跟他说会儿话,就一会儿也好呢?
怀着这般的千丝万缕的心情,任常纱在侍女的服侍下,褪下嫁衣,望着铜镜中我见犹怜的自己,一时没忍住,恍然了三分。
“不多坐会儿吗?”妇人见任汝嫣已经拉扯了任常纱走了,欲想结交,不由得一劝,笑道:“奴家这儿还有很多上好的丝绸,小姐您可以慢慢挑…”
“不了,改日我们再来,今儿有要事在身,要回去复命。”任汝嫣挂着得体的微笑,跟妇人来以虚蛇了很久,终究,妇人拗不过任汝嫣执意的态度,也只能略惋惜地一叹,似乎自己的金银财宝丢了,媚笑:“那一定改日再来。”
任汝嫣点头,掀起裙摆,让萃香把门掩开,又对着坐在一旁的简玥,倾倾跪拜,笑:“简家小姐,我们先走了,今儿多谢你的好意。”
“等一等——”简玥眼瞧着任汝嫣,刚听完二狗对她的窃窃私语,挥了挥手,淡淡道:“那么着急走干甚?二狗,截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