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血泪 距离清莲喝醉失态的那天已经一个半月过去了。白天忙于武器设计和军队训练，晚上则化为灵体去超度那些在战争中不幸被卷入的灵魂。借此机会吸收了大量的记忆结晶，感觉自己的灵力和射击技巧都有了质的变化。香织被学校冠上“荣誉毕业生”的称号，正式经营起了离王宫不远处的灵魂研究院。托兰德大叔的福，弄到了许多冥界书库藏书的复制本来充实研究院的图书馆，也正是凭着丰富的藏书吸引了大批闲来无事的贵族子弟入学。

“说起来，文乃怎么样了？”在和兰德大叔交流之后的世界改造计划告一段落之后，我突然想起的她的事情。

“现在已经是圣殿骑士中的佼佼者了，负责在冥河对岸建立据点。”兰德大叔说。

“去过几次是去过几次，但是一直在书库那边晃悠。有机会真想看看啊，冥界。”我感慨道。

“等这次的事情稳定下来，我有机会就带你去看看风景。”兰德大叔爽朗地笑着。

清闲的日子。和花大价钱从奥托瓦请来的工匠敲定了仿制前世ak47的突击步枪的图纸之后，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会闲下来吧。和煦的阳光，清新的空气，感觉这个地方从来没有存在过工业文明。但是身边实打实的工业制品却不是虚的，那些从使用角度出发的量产品非常精致，让我有了一种想要探究它生产过程的冲动。

正在我在华丽的办公室里抱着白绫瘫坐在舒服的大椅子上的时候，响起两声敲门声。

“请进。”

侍女推开门，清莲端庄地走进来，回头示意侍女关上门。

“好久不见，皇女殿下，近来可好？”我从椅子上站起来，行了一个简单的礼仪。

“听说图纸敲定了？”清莲微笑着问道。

“是的，试作品没问题的话，就可以投入量产了。”

“白绫也很精神呢，一切都能顺利真是太好了。”清莲抚摸跳上桌子的白绫。

“没想到她竟然自己跟来了，真是不听话的猫猫。”其实这里面的缘由只有我知道。

“余是来邀请你去下层看一眼的。”清莲说。

“正好，我也想去看看这里的工厂是什么样子的。带上香织吧。”

“嗯，余正愁这次出行没人同行呢。若是月堇和香织的话，就算不用带着浩浩荡荡的卫队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原来是想清静地出行，不，微服私访。难怪她今天穿了一身学生制服。

“那我们走吧。”

坐电梯下到一楼，正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见我们一行人出来，车上人殷勤地打开车门，把我们迎上车。

“接下来要去希姆天梯，那是希姆王国上下层的唯一一个能走人的通道。”香织小声对我说。

香织还是很厉害的，虽然自己没去过下层，还是绘声绘色地讲出了不少和从白绫那听来的差不多的故事。

闲聊当中，一转眼便到了天梯。有皇女在加持，几乎是毫无阻碍地使用贵宾通道乘上了带有舒适座位和自动饮品机的贵宾梯。感觉就像前世乘飞机的头等舱。

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正在向下方移动，首先钻过一条很长很长的隧道，估计那就是上层的地基了。从隧道出来，就能看见下层的风光。要形容的话，乌烟瘴气。这么形容绝不是在骇人听闻，地上无数的烟囱冒出黑烟，稍微有点灯火的地方全是工厂，而工厂周围，甚至更远一点的地方则布满了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窝棚。零零散散的各处散布着直达上层的巨大摩天轮，仔细看的话，那上面还载着集装箱。

简直就是十九世纪的伦敦。

下层的空气让我产生一种不适的感觉，香织明显地面露难色，只有清莲完全不受影响。

“下层的治安可不像上面那么好，处处小心点。”说罢，清莲迈开步子走在前面。我和香织尽量保持着风度，快步跟着。

这里和清莲所说的一样，治安很糟。每走几步便遇见一个乞丐，而沿途更是能看见一些小混混一样的人在殴打毫无反抗能力的瘦弱男子。甚至还能看见浓妆艳抹，年龄却不一定有我大的女孩站在街边。偶尔开过几辆车，里面走出来的人都是油光满面，趾高气昂的人。

“天啊……这简直就是……十九世纪的伦敦……”我忍不住惊呼。

“十九世纪的伦敦……是什么？”香织不解地问我。

“没什么……不要去深究比较好。”

清莲走近一个带着三个孩子的女人，攀谈起来。

“男人在工厂拼命干活，老板却拼命压低他的工资……”

听见了这样的牢骚——这已经不能算牢骚了，这是实打实地在向他们的皇女殿下诉苦。尽管看上去是微服私访，不过路上的人一眼就认出了清莲，毕竟是经常在电视上露脸的人物。

“意外地有人气呢，清莲。”我感叹道。

“那是当然，别看清莲即位才两年，她可是把下层人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呢。托她的福，整个国家的生产力翻了一番。”香织有些自豪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