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了……”过了许久，才传出一道略带嘶哑的声音，像是牛皮纸在相互摩挲，根本不是人类能发出的。

“在这个鬼地方，都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闻到了生人的气息……”

“滴咚，滴咚……”声音渐渐清晰，此刻才能察觉出来，这分明是口水滴落的声响。

“去吧，我的子民，为我探清是否有通向外界的去路。如今，时机成熟，是时候将恐惧播撒大地了……”声音回荡着，不知过了多久，无数窸窣之声响起，直至渐远。

“临走前，还是来一份点心吧，哈哈……”阴冷的声音渐落，它在刹那间远去，顺着摩洛二人的脚步，不断逼近。

…………

“情况怎么样？”明月楼中，方老紧紧地皱着眉头，问向执法堂长老严正法。

“属下办事不力，只抓到五个卧底，望方老降罪……”严正法叩首伏地，不敢多言。

“你没错。”方老叹了一声。

“身处重位，却没有做到该做的，这是属下失职……”严正法还是没有起身。

方老不再劝他，而是就事论事，道:“你以为有那么容易找到？还是说确定了五个卧底的真实性？！”

“方老，您是说……”严正法想到了什么，却不敢妄言，而是等方老给出答案。

“他们五人，是对方送给我们的。”方老长叹一声，“我们至今未能找到对方的棋子，从未找到……”

严正法沉吟片刻，再道:“新弟子之中，有一人名奕天衍，会不会与天奕阁有关系？”

“你以为掌棋人会想不到？！”方老没好气地斥责道，“身为一宗之首，掌棋人不可能犯下这种低级的错误。”

“当然，也不排除掌棋人为了避嫌，让他取这个名字，先入为主地排除嫌疑。”方老叹了口气，“虚虚实实，谁能看清？”

“在完全确定之前，奕天衍不可重用，但也不能搁置，就等待时机吧。”

“那，五人如何处置？”严正法犹豫着，再次问方老。

“难啊，难……”方老对此事也颇为头疼，许久才道，“将计就计吧。”

“蛇爬出来了，才能打准七寸……”

“不，不好了。”正在此时，有弟子匆匆忙忙地赶过来。

“身为执法堂弟子，整天叫叫嚷嚷的，成何体统？！”严正法训斥了一声，再侧过头看方老的意思。

方老点了点头，道:“说吧，发生了什么？”

弟子喘了口气，忙不迭地说道:“严长老让我等看押的五人，竟打晕了一众狱卒，消失在牢房里。”

沉吟半晌，方老悠悠地开口道:“你们把他关押在何地，只是寻常的牢房？”

严正法这才醒悟过来，当即取出飞剑，道:“不好，平海锸！”

方老拦住正要赶去的严正法，轻叹一声，道:“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