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仙——为梦幻泡影（求收藏）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老者约已过花甲之年，右手拿着戒尺，轻轻敲打着左手，沧桑的声音徐徐落下，声音虽沧桑，却有着一种莫名的力量，让人心静，使人凝神静听。

脸色红润，却也已经布满岁月的痕迹，依稀看去，似乎还能看见年轻时的风貌。

两鬓斑白，一头银发以一根青丝挽于脑后，白髯垂于胸前，随风而动，眼神明亮充满着睿智之光，颇有着书香之气，无风自来之意。

一身布衣，颜色也已因多次浸洗而发白，却是简单而朴素。

这里是村中仅有的一间私塾，一间不算大的房间，十余张桌凳，十余名学子，自然还有一位先生。

这老者自是私塾里唯一的先生，其年轻时刻苦求学，一度参加过乡试、会试，都曾名列前茅。

可无奈帝都殿试次次落榜，喟叹无奈之下，便回村中办了这个私塾，只欲教书育人。

其名为王惜文，教书几十年，在村中，也算是桃李满门，最喜爱看及亲自送一代又一代学子进京学习赶考。

在村中老者自是德高望重之人，有家中长辈曾说，其原名不叫王惜文，因为其爱好读书，故自取惜文之名，秉承惜文之意。

此村名为迎阳村，坐落于东方，因最先迎接清晨的太阳而得名，隶属于东临帝国。

十几年前，东方大地上，还是一个有着十余国共存，诸强割据的混乱之地。

就在那时，在一个名为东临的强国中，一名为李云天的太子接替皇权，登基大宝，大刀阔斧，励精图治，仅仅用了五年便一统东方，结束了几百年诸强割据的混乱时代。

也是自那时起，李云天更国号为‘东临帝国’，自封“圣皇”，傲然屹立于东方，群雄称臣。

东临帝国中，向武之风盛行，对于年轻人来说，习武从军，为东临帝国立下战功便是一种荣耀。

而对于没有习武天赋之人，寒窗苦读，考取功名，习文从官治理一方水土，同样也是一种荣耀。

……

“雪剑遥，你是如何理解‘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先生背对着众人，声音刚落下，只见一穿着学子服装之人，缓缓于学子中站起。

一束头发同样以一根青丝挽于脑后，不同的是，这束头发是黑色的——雪剑遥正少年。

面如冠玉，两眼朗星，鼻梁挺直，长得很是英俊，长眉入鬓，英俊中透出些许秀气，斯文。

细细看去，似乎还能在这秀气中看见一丝丝成熟的气息，但却毫无违和感，反而更显自然。

身材不算瘦也谈不上壮，得体的学子服装穿在身上，举手投足间亦是那么的自然。

让人一眼记住的便是他那一双眼睛，瞳孔漆黑如墨，犹如黑宝石般闪烁着独属于黑的光芒，竟让人难以直视，仿佛能使人陷入黑的世界中，给人一种妖异的感觉。

私塾中的少年大多已满十五岁，开春后大多都会进京深造，好期待在三年后的殿试中金榜题名。

至于说是大多数，是因为会有个别学子因家庭状况或是自身资质，而会选择留在家里，进行耕种，以补贴家用。

当然，还有一种已快消失十五年的情况，那便是拥有仙缘，被那些仙宗道派所选中，而炼凡胎，修仙道，追求那属于传说中的仙。

……

“天地是无所谓仁慈、仁爱的，它对待万事万物就像对待刍狗一样，任凭万物自生自灭。”

雪剑遥的声音徐徐落下，声音虽轻，却是充满着自信，不由得使人从心底激发出信服之意。

没人注意到，当雪剑遥说出这几句话时，那黑色的瞳孔竟仿佛又深邃了几分，眼神竟有一瞬间的恍惚。

“很好”，先生转过身，右手拿着戒尺很有节奏地继续敲打着左手，眼睛逐一扫过众学子，最后停留在雪剑遥身上。

缓缓说道：“天地本无情，天道自虚无，万物自生自灭，自是其规律。”

先生抬了下手，雪剑遥又坐到自己的位置。

只见坐在雪剑遥身旁，一面含笑的胖子少年对着雪剑遥小声嘀咕：“剑遥，刍狗是什么意思啊？”

这个胖子叫王乐，迎阳村本地人，雪剑遥的好友兼死党。

其父在外经商多年，做的大多都是药材生意，曾因几株上好的灵药，大赚过几笔，在外也算是一富贵之家，便自是衣食不愁。

雪剑遥看了王乐一眼，头发蓬松，满脸肥肉，眼睛都快被挤成一条线了，本就比雪剑遥大了好几号的衣服，穿在其身上还是显得臃肿。

不由得咧嘴偷笑，心底暗想“这满脸富态，说好的减肥怎么还越减越肥啊！”

王乐看着雪剑遥不说话，还在咧着嘴偷笑，一脸戏谑，就知道他又是在偷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