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蛊成功的当晚,刑警支队为楚猛和龙云辇摆了一桌
“酒席”——
菜式虽简单,却也算诚意满满。小李恢复得极快,除了舌尖还残留着药味的苦涩,已能正常走动,席间他端着酒杯,耳根通红地给楚猛和龙云辇道歉,话里话外满是感激,先前那股嚣张气焰早已荡然无存。胖警官和老陈也频频举杯,言语间尽是客气,还承诺会尽快撤销对两人的
“嫌疑记录”,并协助滇南警方彻查踞虎堂的蛊术害人案。
只不过小李敬酒的时候,每一个人都是欠身退后,避开他口中的药味!尤其是几个女警员,更是花容失色,避之唯恐不及。
龙云辇在宾馆的房间大呼过瘾:“还是解蛊有意思!比跟黑僵硬碰硬刺激多了!你是没看见小李喝药时那脸皱的,还有那医生,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嘴里不停念叨‘不可能’,想想都觉得解气!”
他说得眉飞色舞,手舞足蹈,连带着道袍的袖子都甩得飞起,显然还沉浸在解蛊的
“高光时刻”
里。
楚猛却没那么兴奋,眼神里藏着几分挥之不去的沉思
——
这短短几天的经历,像一场荒诞却又无比真实的梦,在他脑海里反复翻腾:工地里双眼泛白、獠牙外露的黑僵,踞虎堂大老黑那双冰冷得毫无温度的眼睛,小李甩在他脸上那几记响亮的巴掌,医生看到小李痊愈时震惊到失态的表情……
每一个画面都沉甸甸地压在他心上。
第二天一早,老陈派车将两人送到昆明长水机场。楚猛和龙云辇拿着机票站在大厅里,目光扫过往来的人群,却自始至终没看到王老板的身影。楚猛心里倒没什么意外
——
梁景明早在他们解决完工地麻烦的当天,就发来消息说王老板的全款已到账,想来对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在事情结束后露面。
龙云辇却忍不住撇了撇嘴,语气里满是嘲讽:“真是商人重利轻情义!当初求我们来的时候,一口一个‘楚师傅’‘龙道长’,恨不得把我们供起来,现在我们从被抓到放出了连个人影都见不着,生怕我们沾他半点好处!这冷漠劲儿,真是让人打心底里不舒服!”
他说着,还抬脚轻轻踢了踢旁边的行李箱,轮子在地面上发出
“咕噜”
一声轻响,像是在附和他的不满。
楚猛伸手拍了拍龙云辇的肩膀,声音平静:“算了,钱早就到账了,咱们做这行,本就不是为了图人家一句感谢。”
他提起行李箱,朝着登机口走去,脚步不快,心里却已开始复盘这趟滇南之行的前前后后
——
从最初接下王老板的委托,到工地遇僵、陷入血幕阵,再到与踞虎堂交手、被警方羁押,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飞机缓缓升空,穿过厚厚的云层,窗外的滇南大地渐渐缩小成一个模糊的黑点。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去沟通黑仔,黑仔轻轻的蠕动表示存在,楚猛却毫无睡意。脑海里的思绪像断了线的风筝,不受控制地飘远
——
他突然清晰地意识到,干风水驱邪这一行,远比他当初得到道籍传承时想象的要复杂。原以为只要有真本事,能帮人驱散邪祟、解决麻烦就够了,可现实却一次次给他上了生动的一课:这一行的水太深,深到看不见底。表面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