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缓缓滑离粤东机场的跑道,机身逐渐攀升,穿过云层时轻微颠簸了一下,楚猛靠在舷窗边,看着下方逐渐缩小的城市轮廓,终于轻轻舒了一口气。开始在香港被阿宝压迫式的表达爱意,回来后被阿弯的青涩示爱、生怕哪里话语不对而小心翼翼裹挟的紧绷感,搞得自己的修炼都明显的少了,他也就二十不到,哪里懂得爱人和被爱呢?随着舷窗外的云海渐渐散开,指尖触到冰凉的舷窗玻璃,竟生出一种久违的自由感
——
没有命馆的琐事,没有少女的依赖,接下来的行程,只需专注于解决滇南的邪祟,倒让他心里轻松了不少。
龙云辇坐在旁边的座位上,却没楚猛这般闲适。他穿着一身青色道袍,怀里紧紧抱着装法器的布包,眼睛却时不时瞟向过道另一侧的空姐,嘴角还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笑,手指在膝盖上偷偷打着节拍,活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连楚猛看了都忍不住皱笑着提醒:“龙道长,安分点,别让人看笑话。”
“怕什么?”
龙云辇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声音压得低了些,却依旧藏不住兴奋,“咱们这是去赚一百万的大生意,说不定还能顺便找个秘书,这可是风光事!”
说着,又偷偷朝空姐的方向瞥了一眼,那猥琐的模样,惹得楚猛无奈地别过脸去
飞机平稳飞行了两个多小时,终于降落在滇南昆明机场。走出机场时,滇南特有的清新空气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与粤东截然不同。地产商王老板早已派了司机等候,黑色的商务车稳稳地将两人送到市区的五星级酒店
——“滇南铂悦酒店”,晚宴就订在酒店顶层的豪华包厢里。
推开包厢门,楚猛和龙云辇便看到王老板正陪着两个女人说话。王老板约莫五十岁,穿着昂贵的西装,肚子微微隆起,看到他们进来,立刻热情地站起身:“哎呀,楚师傅、龙道长,可算把你们盼来了!快请坐!”
楚猛和龙云辇顺着王老板的目光看去,只见沙发上坐着两个女人。年纪稍长的约莫四十来岁,穿着一身暗红色的真丝旗袍,领口绣着精致的苏绣花纹,头发挽成一丝不苟的发髻,插着一根翡翠发簪,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眼角的细纹被巧妙地掩盖,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成熟女人的风韵,却又带着几分刻意的端庄,正是正茂风水命馆的珍姨。
旁边年轻的姑娘二十来岁,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身形高挑,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却带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她双手抱胸,下巴微微抬起,眼神扫过楚猛和龙云辇时,看着楚猛轻微的瘸腿停顿了一瞬,随即露出毫不掩饰的嗤笑
——又看了一眼喉结抖动轻咽口水的龙云辇,
那眼神里的轻蔑,像针一样扎人,正是珍姨的徒弟阿兰。
只见她轻轻的和她师父珍姨说道:这个瘸子一看就是个老实人,但那个杂毛道士,我恨不得把他的两颗眼珠子扣下来扔给狗吃,太猥琐了,太龌龊了,看得人身体发麻!
龙云辇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被阿兰这么一看,下意识地拢了拢身上的道袍,却落落大方的拱手作揖。就好像天底下自己最帅一样,楚猛则不动声色地走上前,微微颔首:“王老板,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
王老板笑着摆手,热情地招呼两人坐下,“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正茂风水命馆的珍姨,可是咱们滇南风水界的老前辈,修为高深;这位是珍姨的徒弟阿兰,也是年轻一代里的佼佼者。”
珍姨缓缓站起身,脸上带着标准的微笑,语气却带着几分居高临下:“楚师傅、龙道长,久仰大名。早就听说粤东有位楚师傅,年纪轻轻却有真本事,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
她说着,眼神却在楚猛身上扫了一圈,目光停留在他简单的休闲装和龙云辇的旧道袍上,嘴角的笑容淡了几分。
阿兰则只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连起身都懒得动,声音带着几分娇纵:“王老板,咱们不是早就约好了请我师父来吗?怎么又多请了两位?难道是觉得我师父一个人搞不定?”
她的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所有人听到,语气里的高傲毫不掩饰,尤其是看向龙云辇时,眼神里的嗤视更浓了,仿佛多看一眼都觉得掉价。
王老板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连忙打圆场:“阿兰小姐别误会,这不是想着‘双保险’嘛!珍姨的本事我自然信得过,可我那楼盘的事太棘手,多请两位师傅来,也是想尽快解决问题,让工程早点复工。”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楚师傅他们是我朋友极力推荐的,说云楚风水命馆在粤东名声响亮,尤其是楚师傅,连棘手的降头都能解,我这才想着请他们来帮帮忙。”
珍姨听到
“降头”
两个字,眼神微微一动,脸上却依旧挂着端庄的笑容:“哦?楚师傅还会解降头?倒是难得。不过滇南的邪祟与粤东不同,多与山地老坟有关,讲究的是‘镇煞安灵’,与降头术的路数不太一样,楚师傅初来乍到,怕是要多适应适应。”
她说着,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动作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