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山河楼 山国，为楚国三大族之一，因地处多山之地，故名山国。山国贵族以山为姓，举国上下皆尊山为神，在以平原为主的徐州大地上可称为一大奇观了。自古以来，神兵利器都是于深山老林中铸就而成，什么干将莫邪，龙泉宝剑，莫不如是，在山国，最出名的也当属武器铸造了。一般的武器，不过是凡铁而已，最多也就是断金斩石。但山国铸造的武器不同，古来山林多精怪离奇之事，在山国打造的武器自然而然就会带有一丝神异，如同附有灵魂一般，能与使用者心意相通，是以世人称之为灵器。

诸楚三大氏族各有所司，山国执掌兵器武具制造，寒国把控渔盐之利，夜国独占楚国金铁矿石，三者相互依凭，相互牵制，从而才能相安无事多年。三大氏族之中，山国武力最强，但经济实力最弱，再加上地处深山老林，交通不便，所以最为神秘难测。山国首都云山城，屹立群山之巅，易守难攻，一年四季多云雨水雾，飘飘然宛如仙境，颇有世外桃源的韵味。云山城中，高楼广厦，车马行人，往来不绝，一派摩肩接踵的富庶景象。商铺林立，商贾云集，尤以一楼最为鹤立鸡群，卓尔不凡，其名山河楼。如今子瞻三人，正在此楼中小酌休憩。

“品天下之奇味，观人世之沉浮。呵呵，这山河楼门口的对联口气可是真不小，完全不像是奸商恶贾的手笔啊，倒像是什么隐士高人的隐居之所。”一个眉清目秀，秀才模样的青年一边饮酒，一边议论着门口的对联。

“这你可算说对了一半，这山河楼的楼主的确不是什么一般的牟利商人，与高人隐士也差不了多少。”与他同桌的男子一副知道点什么，却又不想点明的样子，赚足了周围人的眼光。

“刘兄见识广博，不知可否为小弟指点一二啊？”秀才模样的青年明显是看透了男子的心思，给足了他面子，周围其他客人也都纷纷起哄，希望能从这个男子口中探出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以助酒兴。

看到大家对他如此吹捧，刘姓男子不禁洋洋自得起来，浅酌一口，然后才摇头晃脑、一字一顿地道：“据我所知，这山河楼主可不一般，这云山城中富贾豪商多如繁星，唯有这山河楼经年不衰，且常有达官显贵来此游玩，，，”说到这里，男子抬头努努嘴，示意大家抬头向上看。

众人举头，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要说为什么要抬头，就得从这山河楼的构造说起了。普通商家酒肆，小者一间小屋，七八张小桌，一件厨房。中等酒肆，上下两层，多设桌椅，兼有雅间雅座。上等酒肆，高楼屋宇，奇山假石，窈窕侍女穿行其间，几疑是身在天上宫阙一般。而这山河楼却不在此列，如果非要给它一个等级，那么当为绝品酒肆。山河楼位于云山城商业区中心，但却与寻常酒家完全不同，犹如海中孤岛，一眼便可以尽览它的与众不同。山河楼外奇石林立，但只有两种颜色，一黑一白，宛若阴阳，星罗棋布，给人一种大道流转的玄妙感。整座山河楼呈山字形，分为三座子楼，名为天、地、人，天楼最高，进出其中者也多是王公贵族，寻常人只能在远处观瞻，难以靠近。地楼中多是富贾巨商，诸国使臣。人楼则广纳天下士子，不论身份高低，都可来此品尝美味，观赏舞乐。三座子楼中间是一汪泉水，名为酒泉，传说上古时期，蛮族长驱直入，直驱中原腹地，一路打到了徐州云山城，山国先祖据城死守，城中囤积了大量粮草，战争持续了大半年，山国总算是守得国都不破，山国君侯为感谢百姓将士誓死守城，也为了祭祀这云山上唯一的水源，故将粮食投入泉水中，数日之后，竟有酒香飘来，举国皆以为大吉之兆，山国君侯将泉水开放，与百姓共享此泉，又有传言称这泉水可以医病，寻常小疾，饮之自愈，故而人们称其为酒泉，楼为山，泉为河，山河楼之名由此而来。

人们看到刘姓男子示意天地二楼，自然心知肚明。刘姓男子继续说道：“大家也知道，酒泉是我山国君主下令与百姓共享的泉水，没有人可以私自占有，而这山河楼竟然能依河而建，由此可见，山河楼主，绝对不是一般人。”

众人一顿唏嘘，本以为此人能说出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却原来也只是个半吊子，言之凿凿了半天，说的也不过就是废话而已。

看到众人不屑，刘姓男子颇觉丢了面子，便立即提高了音调说道：“一般人也就知道这么多，但我可还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

听到他这么说，大家伙的胃口又被勾了起来，纷纷催促他继续往下说。

“说出来倒也不打紧，但是我可有言在先，你们听了可别吓着自己，，，”

“刘兄自当直言，我等也不过就是闲聊风闻趣事，以助酒兴罢了。”秀才奉上一杯酒，给男子打圆场。

“好，那我可就说了。这山河楼主，不是人，，，是山神。”

片刻的安静之后，爆发出一阵更大的唏嘘声，本以为这人能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来，却原来是个患了失心疯的，还山神呢？若是山神都跑来人间开酒肆了，那是不是也有什么月宫仙子，天上仙官来煮酒啊？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人们都一阵哄笑，不了了之了。

人楼雅间之中，三人围着一大桌美食正在狼吞虎咽，若是有人看到，或许会怀疑这是不是三个饿死鬼投胎来了，最令人称奇的是，其中一个秀美绝伦的女子，也不顾形象的大嚼特嚼。

这三人正是子瞻一行，望黎一边啃着鸡腿，一边问子瞻：”你说，外面这小子说的真的假的，山河楼主真不是人？“

子瞻用筷子给他头上来了一下，”你这语言功夫真的是有待提高，怎么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都像是骂人的？你忘了我们此行是来干什么的吗？“

望黎捂着头愤愤不平，但也拿他没办法，谁让人家是老大呢？

”你是说，山河楼主，是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