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极贵的命格 不知不觉又是天黑,宪宗朱润之从如山的奏折中抬起头,宫女们小心翼翼的掌灯,秦仲小心翼翼地在他身后低声问着:“皇上,今夜晚膳开在哪里?”
这是一个委婉的问法,其实他仍然是代爱妃骊姬来探问他的口风。
朱润之眉毛一剔,作为君王,他一直非常小心的平衡着后宫的各位妃子,他并不想因为专宠哪一个而使她在后宫中被孤立。
而他一直觉得骊姬是一个非常小心谨慎、蕙质兰心的妃子,这也是他为什么赐她骊姬这个名字的由来,他希望骊姬能像这座帝国的陪都骊京一样,成为慕容皇后的左右手。
但是,现在,骊姬也开始不断的用各种方法来试探他,他似乎也觉得厌倦了。
原来,这个女子,也不过是一个平常的普通女子罢了,与那些后宫中的女人一般无二,除了希望得到他的专宠之外,目光从没有放到过宫墙以外。
“去骊姬那里吧!”朱润之叹口气。
“遵旨!”秦仲的嗓音一下子变得高亢起来。
朱润之驾临骊姬居住的长福宫之前,早有太监去飞报了,远远的在长福宫门口,就见到身着全套的贵妃冕服的骊姬立在寒风中。
“皇上……”骊姬望着朱润之,红了眼圈,她生下小公主以后,在这寒冷的长富宫中住了三个月,皇上来的次数十个手指都数得清。
她本以为自己这一次留在骊京陪王伴驾,会近水楼台,能多沾一些雨露,进而在生下个皇子也好,没想到,这三个月以来,皇上来他这里的次数,反倒比在中京的时候还少。
“天寒地冻,爱妃怎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朱润之握住她冰冷的手:“看看,已经冻僵了,下次不要这样辛苦啦,骊京的冬天很冷。”
“只要皇上能多多驾临臣妾这里,臣妾就是天天站在这里也是无妨。”
“固执!”朱润之执了她的手:“我的小公主今天怎么样?”
“皇儿早已睡下了。”骊姬微笑:“她可是每天都是精力旺盛呢。”
“唔……”朱润之不置可否的望望宫苑里面的几个房间,书房亮着灯,抬腿迈了进去。
书桌上镇纸下面压着一张宫粉描金的手札,上面是一行行的娟细小楷,好奇的拿起来:“写的什么?”
骊姬红了脸:“是妾身闲来无事,信笔涂抹的,皇上还是不要看了吧。”
朱润之微笑:“看看何妨。”
他展开手札,只见上面用蝇头小楷工工整整地写了一首宫词:
扫深殿.闭久金铺暗。游丝络网尘作堆,积岁青苔厚阶面。扫深殿,待君宴。
拂象床,凭梦借高唐。敲坏半边知妄卧,恰当天处少辉光。拂象床,待君王。
换香枕,一半无云锦。为是秋来转展多,更有双双泪痕渗。换香枕,待君寝。
铺翠被,羞杀鸳鸯对。犹忆当时叫合欢,而今独覆相思块。铺翠被,待君睡。
装绣帐,金钩未敢上。解却四角夜光珠,不教照见愁模样。装绣帐,待君贶。
“写得好啊……没想到爱妃作词还有一套。”
“皇上见笑了,臣妾信笔涂鸦……”骊姬已经变了脸色,这词是她写来无事写就的闺怨词,不知会不会触到皇上的霉头。
“嗯?我看不错啊,”朱润之向下翻。
第二页上写道:
迭锦茵,重重空自陈。只愿身当白玉体,不愿伊当薄命人。迭锦茵,待君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