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真正的继承人 “禀告大将军,在下在50里之外,发现太子殿下的行辕被不明军队袭击,全军覆没,只有这位侍卫身受重伤还有一口气。”
斥候的话语仿若火上浇油,宇文爵暗暗吃了一惊,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变:“太子殿下安在?”
“太子……”马上的那名奄奄一息的侍卫艰难的吐出一句:“太子殿下……他……被乱军冲散,下落不明。”
“嘶……”宇文爵不禁吸了一口冷气:“这……你可看清楚太子向哪方去了?”
“当时风沙太大,不曾记得……”侍卫微弱的低语:“那些匪军似乎也追着太子去了。”
宇文爵气结,转头命令队伍调头,他虽然一心想去救宛眉,但是宛眉的下落仍然渺茫,可是太子的安危似乎更迫在眉睫一些,当下惟有先调转军队去驰援太子朱毓然。
其实,每年的这个时候,朱毓然本应在京城辅佐父皇处理政务,可是他不知为何突然独自一人带着亲卫侍从们从京城跑了出来,也不去宛眉住的掖城,干脆把行辕扎在了距掖城100多里的胭脂山麓,说是也不想打猎,只是喜欢满山麓的岩画。
胭脂山麓两边的石崖壁上,可这数以万计的类似文字一般的图案,这个一心钻研先代古文字的太子爷就一头扎了进去。
确切的说,太子朱毓然更像一个学者,他不像一般的贵族男子那样喜欢骑马打猎溜鹰斗狗,也不爱在脂粉堆里醉卧美人膝,偏偏的他就喜欢砖头瓦块,太古神迹啥的……
太阳很毒,独孤湛仰起头,刺目的阳光让他睁不开眼。他背上的伤口撕裂的疼痛,炙热的日头照在没有痊愈的伤口上,汗水流下去,使伤口抽搐着疼痛。
他知道这些西夷国的士兵想做什么,无忧谷以前一直是很多马贼和不法分子聚居的这么一个据点,而一直传说谷中藏了一个巨大的宝藏,这些西夷国的军人都熟知这个传说,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好心的让他活下来。
而……现在,他现在被这些士兵们绑着,很难受。似乎这些士兵笃定他知道那个宝藏。
他们用枷铐住独孤湛,那是一种厚重的木板制成的束缚,有一个大孔可以扣住头部,左右还有两个小一点的洞,可以扣住两只手,这枷板被锁在一个巨大的木笼中,这木笼半高不高,独孤湛站也站不住,坐也坐不下。
顶着这个枷,不要说是想休息一下,似乎只能半蹲?即使是他身上没伤,这么被枷在烈日之下也很难受,他苦笑,突然,炙热的阳光突然被一个身影遮住,独孤湛抬起头,努力的辨认眼前的人。
是斛律,阳光照在他花白的头发上,给这老人的脸庞洒下阴暗的暗影。还有他身后的士一个军官打扮的年轻人……
独孤湛漠然的望望他们,等着他们发问。
果然,仍然是千篇一律的开场白:“你知不知道无忧谷中的宝藏?”发话的是那个年轻人,独孤湛连摇头都懒得费力气,直接无视。
赫连子睿皱着眉,他知道这个男人难缠,斛律拿他没办法,而他自己倒是有点佩服这男人的骨气,当然,很多强盗一开始也都是很有骨气的,在被枷锁了几天,这骨气也许就会荡然无存。
“锁着他,每个营地里轮流的住一宿,让大伙看看他的狼狈模样。”赫连子睿扔下这么一句,转身走开,身后跟着斛律。
“慕容还在宛眉那里?”他头也没回的问斛律。
“太子已经回军营去了,现在大家都在等王爷你。”斛律一边走一边回头望着烈日下的独孤湛:“这人,倒是挺有骨气。”
赫连子睿微笑:“骨气?等过三天以后再说吧。”
西夷国的军营,驻扎在雅丹城外50里,伴着一条斡渥难河驻扎。
独孤湛可以听见不远处河水流过的轰鸣声,斡渥难河不同于一般戈壁中出现的小溪,那是一条相对来说比较大的河流,间或还有士兵牵着马匹去河中洗马。
周围看管他的士兵换岗,听几个士兵的谈话,似乎,军营里要举行一次宴会,锁着独孤湛的木笼边人员也开始减少。
渐渐的只剩下两个年轻士兵,两个人对一身是伤的独孤湛根本不放在眼里,他们旁若无人的用西夷国的语言谈论今夜军营里要举行的宴会,还有太子殿下也会来云云。
独孤湛半闭着眼睛,却将他们的谈话听了十成十,当听说夏禹国国内似乎发生了大事,边关的军队正在集结的时候,他也不禁愣了一下,难道是因为他劫走宛眉引起的?
可是又不像……
某名军官模样的人在远处呼喝这两名士兵,将独孤湛由笼子里放下来,带他去营后的帐篷,两个士兵呵呵笑着,这回说的是独孤湛能听懂的夏禹国的语言:
“哈哈,是怕被那个善良的公主看到吧?”
“是啊,听说这小子的命就是那个公主救下来的,小子!”一个士兵在拽独孤湛出来的时候,狠狠地踢了他一脚:“你说你上辈子士修了什么福啊?还能把一个公主掠走,说说……公主的模样俊不俊啊?”
独孤湛被他踢了这么一脚,踉跄着膝下一软,跪倒在地,然后,两个人哈哈大笑:“还说什么有骨气?被晒了一天,还不是变成小绵羊?”
独孤湛咬紧牙关,趁势伏低身子,趴在原地装作昏迷不醒的样子。
“哎?昏了?真不顶用……”一个士兵俯低身子,另一个也走近……
就是那么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吧,独孤湛跳起身,用枷打倒了其中一个,然后一脚踢到另一个,谢天谢地这些人没给他上脚镣,他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还没等远处的兵士发现,他已经几步跑到河边,跳进了湍急的斡难河中,利用木枷的浮力,仰卧在河水中,顺流直下。
被他打晕的士兵被发现之后,西夷国的军队开始集结,沿着河岸缜密搜索。
湍急的河水又宽又深,独孤湛已经顾不得伤口,万幸那木枷的浮力救了他,不然他根本没有力气游那么远,渐渐的,河流变得平稳,不再那么湍急,独孤湛只觉得脚尖已经能触到河底的鹅卵石了,他接着木枷的浮力,刚想向岸边挣扎,可是远处西夷骑兵的马蹄声已经纷乱的传来,他此刻上岸无疑是飞蛾扑火。
没办法,只好仍然浮在水中,幸好前方有一片芦苇丛,独孤湛划着水,想躲到那从芦苇中去,没想到的是,竟然看到芦苇丛中有一艘小小的牛皮筏,上面坐着一个独自垂钓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