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轮又一轮的轮回,本来就诡异。
朱峰果然惊讶了一下,问道: “哪位公主殿下?”
齐子蛰道: “看上新科状元魏凌光,想要招他为驸马的那位公主。”
朱峰“嘿”了一声。
他们在石龙镇这一个多月,每十日要往京城通报一次消息,也会收到京城的消息。
昨日,正正好收到京城新八卦,说圣人最宠爱的荣昌公主看上新科状元郎,想招为驸马,可那状元郎已有妻室。
潘雷在旁边已笑得打跌。
“齐三,你说的,是荣昌公主殿下么?”他幸灾乐祸道: “你难道忘记公主殿下的胞兄是谁了?
齐子蛰心下一沉,一脸茫然道: 荣昌公主殿下的胞兄,不是晋王殿下么?失忆损脑子啊。潘雷双手一击, 荣昌公主殿下的胞兄,是秦王殿下。公主知道了你的消息,只会禀报秦王,绝不会去跟武安侯说。
朱峰也摇头,吩咐潘雷道: “堵上他的嘴。他现下有些前言不搭后语,防着他胡说八道扰乱人
待严老大回来,再处置他。≈ap;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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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子蛰被堵了嘴,并不死心,继续思索脱身之计。待会儿严江离来了,定然还要再审问一番。趁着这时候先整理好思路,说不定能找到突破口。到时好说服严江离放了自己。
他复盘适才和朱峰的对话,颇有些震惊。
他信口编造十日前京城来人的身份,竟然编对了!那人是荣昌公主的内官。
李丹娘的夫婿魏大郎攀上的,竟然是一位公主。公主看中魏大郎,料着魏大郎没有马上答应。于是公主派内官来吩咐魏老太,让她处置了李丹娘。
为防魏大郎意不平,惦记李丹娘,公主还设了毒计。
让魏老太设局李丹娘“通`奸”,污她清名,再通过祠堂宗族定罪,将她浸猪笼。一个被浸了猪笼的不贞不洁妇,魏大郎最后只会厌憎,再不会念念不忘了。
齐子蛰心下苦笑。他的敌人,是秦王。
李丹娘的敌人,是秦王的胞妹荣昌公主。他们真是好大的面子,捅了皇室两位殿下。
叹息,他今日可能逃不掉了。李丹娘到了京城,若去寻魏大郎,恐怕也是一个“死”字。
一会儿,严江离果然来了。
朱峰正欲跟他交代齐子蛰的事,城楼下却有喧哗声。
潘雷下去打听,很快回来道: “魏氏族人押了一位逃妇,从城外进来,适才城守询问几句,那逃妇趁机撞在城墙上,头破血流,看着很凄惨。
魏氏族人正央求孙校尉,想在城楼下面歇一歇,要给那位逃妇止血,说是不能让她半路死了,须得押到祠堂再死。
齐子蛰听见这番话,心下哀鸣。李丹娘,没有跑掉。
城楼下的喧哗声不再。
严江离挥手,让人掏出齐子蛰嘴里的手帕子,准备审问。
齐子蛰长长叹了口气,道: “我认得魏家那逃妇,她本是与我一道逃出来的。”他看着严江离, 死之前,我想知道魏家逃妇的事,请严爷成全。
严江离一听齐子蛰是与魏家逃妇一道出逃的,倒也怕他跟逃妇透露了一些秘事。他吩咐潘雷道: 去打听一下逃妇是如何逃出城的。
潘雷去了片刻,进来笑道: “奇事奇事,魏家逃妇李丹娘,长得娇
滴滴俏生生,身无分文,孤身出逃,竟诞了倚云楼的头牌洛兰姑娘……
让洛兰姑娘信了她的话,借了马车并一个丫头给她。这逃妇坐了马车,携了丫头,逃往京城。走了几十里,却被魏家人追上了,现押了回来。
朱峰好奇,问道:“魏家是如何得知逃妇出城往京城方向的?”
潘雷道: “我问过了。”
“说是今日,有一位魏氏族人的娘子,一大早出城往长生寺上香,午间在寺中吃毕斋膳,出来正要上马车,见一个女子坐马车内,扬声跟洛兰话别。
女子声音颇熟悉,她便听住了。
魏氏族人娘子回了城,见夫婿佩剑,说要跟族人去搜寻一位逃妇。她一问,方知逃妇是李丹娘。
妇人就犹豫着告诉夫婿,说在长生寺外听到女子声音,很像李丹娘的声音。就这样,魏氏族人一路出城,追了几十里,把逃妇追了回来。
齐子蛰闭眼,想像一个李丹青的处境,有些怆然。这一轮没有跑掉,只怕李丹娘心如死灰,再不挣扎了。他看着严江离道:“严爷,我要见李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