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办?咱们要进去看一看,还是先回去,明日带着大家一起来?”羽伶兴奋地看着云宛央,她的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咱们先进去探探情况。若是竹园真有人,他们也不会想到刚刚走了一拨人,还会有下一拨。”
羽伶自告奋勇走在前面,从密道出来,是一望无际的竹园,根本看不出有什么道路。
“公子,咱们先顺着一个往前走,待看到有明显的建筑物之后,咱们再考虑换方向。”羽伶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说着,云宛央很放心地点了点头,她现在对他已经有了一种莫名的信任,“羽伶,你们似乎什么都懂一些?”
羽伶笑了笑,清脆的低笑,很好听、很醉人。
“我们虽在红楼之中,但是我是按着死士的标准培养的,以后都是要作为细作去各处埋伏的。”
云宛央的心头有些微微发颤,细作……
细作如果被发现,只有死路一条。
可他们对此却是谈笑风生,好像不知道什么是危险一般。
云宛央的心里再次对他们生出了怜悯之心,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向前走去,走着走着,忽然间转身看向身后的小哥儿,小哥儿原本警惕地打量着四周,见她突然间回头,以为是发现了什么,立刻抽出腰间的软剑将她护住,顺势警惕地看向四周。
云宛央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拍他,轻咳一声,问道:“没什么情况,我就是想问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哥儿显然一愣,随后收回软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道;“我叫羽飞。”
羽伶、羽飞……看来他们这批人是羽字辈了。
三个人走了很久,久到云宛央的腿都快断了的时候,羽伶有些泄气地说道:“咱们好像入阵了。”
入阵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在阵中走,永远都走不出去。
羽飞一听这话有些着急,“怎么办?咱们先回去吧,青风他们也会着急的。”
羽伶看了眼羽飞,欲言又止了半晌,才说道:“怕是连出去都难了。”
竹林深处,一间不是很大却很雅致的竹屋内,软塌上躺着一名男子,刚刚沐浴完,湿漉漉的头发铺散在各处,衣襟半敞露出胸前的半片肌肤。只是那本该白皙的肌肤上隐见一些伤痕,很是碍眼。
小厮从外面走进来,垂头拱手道:“少主,竹园又进来人了,是从密道那边进来的,被困在了阵中。”
季闲倚靠在软塌上,手中翻看着一本杂书,正看得津津有味,被这种突如其来的打扰搅坏了好心情,很是不悦。
“你不是说他们几乎都受了伤,刚离开吗?怎么又从密道那里进来了?”季闲随意地翻看着一本书,眼睛虽看着字面,但心里却有些乱。
他知道一个小小的竹园不可能永远地困住他们,但也没想到对方能这么快就找到这里,并且一再地闯入进来。
真是棘手。
“少主,这次进入阵法的三个人是从来没见过的,与之前那几次都不一样。我在想,会不会是误闯?”
季闲看向小厮,误闯?那些人会误闯?
小厮见季闲半晌没有动静,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道:“少主,如何处理?他们看起来很弱,与之前来的人不太一样,要将他们逼走还是杀了?”
季闲烦躁地将书扔到一边,坐起身来。
他们能从密道出来,是不是就代表那个茶棚已经暴露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关于私下里的那些交易是不是也要被翻出来了?
季闲站起身,没来由地烦躁起来,一旁的小厮大气也不敢喘。
“先去看看孟九卿他们如何了,再去把阵法中的三个人都杀了,记得要毁尸灭迹。”
小厮见季闲说完这些之后又重新坐回了软塌之上,似乎没有再吩咐的意思之后,方才躬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