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助说,不延误的话,航班七点到达京市国际机场。
伏黎估计了一下时间,对李总助说: “我下班后直接在禾润等。”
“你打算等到几点?”李总助问。
机场到禾润最多一个小时,七点下飞机,八点半怎么也该到禾润了。李总助笑了笑,难道祁总不吃饭吗?
这话把伏黎问呆住了。
奥利地到京市直飞长达十个小时,一路颠簸。下了飞机不吃不喝不休息,直奔润禾,只为一件于他而言不足挂齿的小事?
伏黎怎么想都觉得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我请祁总吃晚饭,”伏黎小心翼翼地询问: “你看行吗?”李总助反问: 伏小姐打算定在哪家餐厅?“麻烦李总助推荐几家。”伏黎边说边打开笔记本。
李总助报了几家店名,伏黎记录下来,——搜索。皆是价格昂贵的高档餐厅,一顿饭顶她两个月的工资,伏黎心一横,选了家环境最好的法餐厅。
电话打过去,餐厅说她没有预定资格。
退而求其次找其他家,要么不是客户,要不排期在一个月后。下午下班前,伏黎在一楼大厅拦住李兴,直白地问他祁总到底什么意思。李总助像是没听懂,脸露迷茫之色。
伏黎说: “不是你问我今天见还是明天见吗。”
对啊,”李总助点着头: “我是问问你的想法。”说完,他恍然大悟般地长“哦”一声,难道你以为是祁总的意思?
伏黎没说话了。
李总助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那他今晚会回禾润吗?”
很有可能,但也说不准。
伏黎轻叹口气,“我就在公司等,这几天麻烦您了,李总助。”
伏黎回到工位,一半的人都已经打卡下班了。秦时凯问她怎么还不走,伏黎说: “我再坐一会儿,马上就走了。”
秦时凯在她旁边站了一会儿,突然开口: “孙灿的事我很抱歉。”
伏黎低着头,来回滑动微信联系人界面。
“跟你没什么关系。”
/≈gt;秦时凯还想说什么,见她心情不是很好,便没再多说。“那我先走了。”
“嗯。”伏黎看着空白的聊天框,内心十分纠结。
学习小组的工位只是八层西南角的一个隔间区。人走完后,伏黎点了份外卖。
慢悠悠地吃完,伏黎走到露台抽烟。高层建筑鳞次栉比,落日余晖被挡得七零八碎。
时间过得太慢,伏黎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手机。接近七点的时候,李总助路过,看见学习小组的工区亮晃晃一片。
“你就在这儿等?”他走过去的时候伏黎正趴在桌上,脸也埋进臂弯里。乍然听见李总助的声音,伏黎垂死病中惊坐起。
祁总到了?
李总助看了眼腕表, “还没下飞机。”
“哦。”伏黎捞起手机看了一眼。界面始终停留在聊天框,一片空白。谁也没给谁发消息。
“就你一个人在这待着,开十几盏灯?”李总助往上指, 有些浪费了。伏黎站起来, “我去关了。”
“一关全关,这样吧。”李总助叫住她,从兜里摸出张卡, 你去上面等。
“哪个上面?几层?”伏黎问。
李总助: “三十八层,总裁办公室。”伏黎有些犹豫。
李总助说: “你在这里等,就算祁总回禾润你也不知道。”
“可是——”
李总助把卡放在桌上, 苏明露的事我也觉得可惜,私心帮你一把,祁总要是问起来,就说你是跟着秘书混进去的。
原来是这样。
伏黎也不顾不得那么多了,道了谢,收下卡,直奔三十八层。伏黎发现,李总助给的这张磁卡权限非常高,不仅可以刷电梯,还能刷办公室的门。
他的办公室没有发生任何变化。遮光帘拉满整个弧形玻璃幕墙。
伏黎走过去,拉开一小角,往下俯瞰。
京林大道上车流如织,闪烁着不计其数的橙红尾灯,像盘踞在黑夜里的巨龙。与不远处的双子塔发出的光芒交织在一起,映射着闹市中的人来人往。
夜景果然绝美。
从八点过十分开始,伏黎的视线从
未离开过紧闭的办公室大门。一直到等到十一点,她站起来伸了伸懒腰。
就算吃过饭,堵了车,也该到禾润了,看来今晚是不会来,伏黎拎起包准备回家。
还没踏出办公室的门,她忽然想起苏明露抱着纸箱边走边哭的画面。脚尖一转,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