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财政危机 回到房间后，加尔觉得头痛欲裂，他便倒在床上昏睡过去，在梦里，他回到了海滨购物中心的剪彩仪式，他又回到了郑元的身份，还有几个月他就三十了，白手起家，资产数十亿，英俊的外表挺拔的身姿，但最后却死于心脏梗塞，这没有道理啊，他平时很注意锻炼身体，而且完全没有症状，难道是那杯酒有问题……那是他的助手端来的酒，正当他想要继续找到答案时，他又回到了加尔的身份，周围是茂密的森林，一头强壮的麋鹿在奔跑着……

“少爷！”门外的声音将他吵醒，是塔玛拉的声音，她短促地敲着门。

加尔摇了摇脑袋起身，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进来吧。”

塔玛拉端着盘子，上面罩着盖子，是他今天的晚餐，盘子上还有一小杯葡萄酒“少爷，都是你爱吃的。”

加尔饿极了，走到桌子旁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端起酒杯品了一口葡萄酒，又酸又涩，跟他印象中的葡萄酒完全不同，可能是这个世界的酿造工艺不同吧。

他边吃边问“我是一个人去的森林？”

塔玛拉回答道“听说是的。”

“听说？你不是应该始终在我身边吗？”加尔用叉子叉起了一块牛肉塞进嘴里。

“是的，但你经常会逃开我的视线，我整座城堡都找遍了，都没看见你，我还让阿德去找你的朋友罗伊斯，他也没看到你，后来就有人在森林中看到了你的……他们说你没救了，至少学士来的时候也这么说。”塔玛拉说。

“阿德？”加尔对这个名字很熟悉，但又记不起来了。

“我的儿子，五尺高，小个子，全名是菲尔德，大家都叫他阿德，他想成为骑士，马丁老爷便让他成了自己的侍从骑士，可是以他的天赋，根本不可能晋升骑士。马丁老爷是好人。”塔玛拉忧伤地说道。

加尔终于想起了阿德是谁，和他同岁，自己出生时，塔玛拉也刚生阿德不久，于是才有奶水可以喂饱他，但因为塔玛拉把所有的奶水都给了加尔，他长得高高大大非常强壮，但阿德却只有五尺的身高，从小体弱多病，而且在别的孩子都开口说话时塔玛拉发现，他天生是个哑巴，她花了很多时间教会他听懂一些话，而阿德从小都对剑术感兴趣，马丁·兰迪斯很感谢塔玛拉把母乳给了自己的儿子，便让阿德成为了他的侍从骑士，至少一定意义上来说，算是预备役了。

“我想起来了，阿德，你刚说，罗伊斯在城里？”加尔吃完了牛肉，开始啜饮杯子里的葡萄酒，他开始习惯这里的葡萄酒味。

“是的，罗伊斯在马厩那儿，我亲自找到他，问他你的去向，但很明显他不知道。”塔玛拉说。

那罗伊斯有不在场证据啊，加尔心想，在教堂时，罗伊斯的表情难道真的只是以为加尔会死但是看到他还活着的惊讶？

“谢谢你，塔玛拉，不过我的记忆丢失了一部分，有些事情不太记得了。”加尔喝完了最后的一口，然后将杯口朝着对方说“还有酒吗？”

“老爷特地嘱托，不要给你喝酒，这一杯我已经违背了对他的保证了。”塔玛拉接过盘子，将桌子收拾干净，准备离去，到了门口他停住了脚步“少爷，你醒来后我觉得有些不同，说不上来，但以前你从不会这样对我说话，也绝不会在校场听霍勒斯讲那么久，不管怎么样，你没事太好了。”随后塔玛拉转身离去。

记忆中加尔的确是一个让大家都很讨厌的角色，但至于他做过什么，的确很多都不记得了，这样也好，就好像重启的人生一样。于是他决定下楼走走，毕竟父亲的城堡他还没完全好好地看看。

城堡塔楼是供兰迪斯家族还有仆人居住的，马丁外出，因此这座塔楼里姓兰迪斯的只有加尔一个人，仆人们这个时间都还在忙里忙外地进行各种打扫和家务，加尔走出塔楼，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白天的忙碌此刻已经消停下来，但他仍然看到一个角落处点着一根蜡烛，是霍勒斯，他坐在一张椅子前愁眉不展。

“霍勒斯。”加尔走上前说“下午的确是卡特先着地的。”

霍勒斯的沉思被打断了，马上起立行礼道“少爷，我是不是没看到你。”

“显然是的，有酒吗？”加尔问。

“酒？”霍勒斯愣了一下说“这里没有，但是我知道哪里有。”

于是他带着加尔去了厨房，已经过了饭点，所以厨房里没什么人了，霍勒斯拿了一瓶葡萄酒，便和加尔转身离开了“这事你得保密。”他说。

“你是说你偷酒，还是我喝酒？”加尔问。

“都得保密。”

他们来到了城堡外，找了一颗树坐了下来，靠在树干上，霍勒斯顺手拿了两个杯子，给各自倒了一杯递了过去说“少爷，我觉得你醒了以后和以前不同了。”

“是吗，塔玛拉也这么说，哪里不同了？”加尔喝了一口问。

“说不上来，但现在的你还挺好交往的。”霍勒斯说。

“可能摔坏脑子，忘了一些事情吧。”加尔开起了玩笑。

霍勒斯叹了口气说“今年的天气比往年会更冷，所以粮食的收成并不怎么理想，如果不行的话，我们就无法缴纳税金给冰刃堡，拖欠税金是很严重的罪过。”

“你是说，我们家没钱了？”加尔问。

“说实话，在北方，依靠的收入确实不多，各地领主缴纳的税金都是由王国的税务机构指定的，一层一层收割，最后王室会提取一部分作为王国的开支，魔法布衣指定的规则，没有商量的余地，我们拖欠了，就意味着布莱特·雷克斯伯爵收不齐，到了暮冬城缺口就更大了，所以老爷才会去想办法。”霍勒斯说道，看来他愁的也是这个事情。

“还没到秋收的时间呢，就仅凭农户报的数字，就知道不够了？”加尔问道。

霍勒斯又叹了口气“以防万一，至少现在来看，差了很远，而且兰迪斯家族曾经因为税收缴纳的问题，被剥夺了一部分土地，爵位也从子爵降为了男爵，虽然过去很多年了，但历史的教训历历在目啊。”

“那父亲去哪儿想办法呢？”加尔问到，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要为了钱而担心。

“去海外找人或组织借，至少把这个冬天撑过去。”霍勒斯说道。

原来在这里也有高利贷啊，加尔感叹道，但他觉得自己有义务保全家族“霍勒斯，关于兰迪斯家族的事情，你是不是很清楚？”

“可以说，就像自己家一样清楚。”霍勒斯自信地回答道。

“很好，那你给我详细说一下，如果有可能，我们一起把这个冬天撑过去。”加尔的脸上充满了自信和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