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比试 等马丁走后，塔玛拉便在一旁坐下，眼睛则盯着校场。

“能让他别盯着我看吗？”波利说。

“恐怕做不到。”霍勒斯笑着说“塔玛拉愿意的话，能在这里一动不动坐上一天。”

“他看的是我，波利。”加尔说“霍勒斯，我们开始吧，我迫不及待了。”

“好的，让我们先开始说说步伐。”霍勒斯说道“骑士在与人比试剑法的时候，剑术的高低的确很重要，但仍重要的是步伐，脚步越快获胜的机会越大。”

“不是力气越大，获胜的机会越大吗？”加尔高声说道，随后众人哄堂大笑。

霍勒斯等他们笑完继续说道“如果你拥有灵活的步伐，即便对方是一个两百斤的大块头，也照样可以击倒他。在黎明纪年时，人类骑士面对巨人时，照样可以取胜，他们每一个都至少有几百斤重，三米高。”

“巨人只是传说！”一个名叫夏普的男孩说道。

霍勒斯在场地中踱着步说“你们中跟着我学习剑术时间最长的是卡特，出列。”

人群中一个瘦小的男孩走了出来，他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但比起加尔，要矮上一头。

霍勒斯继续说“而跟着我学习时间最短的是加尔少爷，不过他天赋很好，体型修长，四肢有力，出列。”

加尔慢慢悠悠地走到了正中间，其他孩子都开始起哄，加尔猜想大多数都希望看到他出丑吧，他们被分配到两把木剑，这样可以保证比试的安全性。

“胜负怎么算呢？”加尔问，他将木剑在左右手交换了一下，感受了一下剑的重量，比起钢铁来讲，木头显然比较轻，所以在比试的时候很容易脱手。

霍勒斯说道“谁先倒地算谁输，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一句，加尔少爷，卡特学习剑术一年时间了，如果有侍从骑士的比武大会，卡特应该至少能拿前三。”

只见卡特将双脚并肩分开，双手握紧长剑说道“加尔少爷，我们只是切磋一下，谁胜谁负都不能记仇。”

“没问题。”加尔爽气地答应下来。

“开始！”霍勒斯在中间挥了一下手。

加尔首先发动进攻，他之前只有偶尔几次的剑术学习，根本谈不上系统性，而这一次的穿越让他丢失了一部分记忆，有些能记起来，有些则忘得干干净净的。他的挥砍尽管很有力，但毫无章法，左砍一下，右挥一下，卡特也算给他面子，只是不断地躲闪，偶尔会伸出长剑做一下格挡，显然在力量上加尔是压制对方的，但是在脚步和灵活性上卡特更有优势。

加尔不断地进攻，卡特则不断地后退，霍勒斯在一旁看得急了说道“卡特，你再退就输了！”

突然加尔的长剑从空中挥砍下去，卡尔伸手用剑格挡住，最后一个转身，以右脚为支撑点，绕了一圈到了加尔的身后，剑尖向他刺去，加尔一个躲闪，脚下踉跄了一步，幸好他底盘还够稳，支撑住了，惊出一身冷汗，这卡特果然还是有些实力，脚步很灵活，加尔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自己好歹是个小贵族，在这片丘陵里，父亲不在，哥哥不在，自己便是最大的，如果被打败，就是丢了兰迪斯家族的面子，以后被人拿来当笑话看了。

想到这里，加尔又发动了新的一轮进攻，他加速挥舞长剑，身体不断下压，想用力量压制对方，但越是这样，他的体力消耗越是快，而卡特则用脚步轻松应对，他就像一只灵动的猫一样，踩踏着优雅的舞步，最后加尔是奋力一击，而卡特并没有直接应对，而是向左边一个闪身，加尔又砍向左边，卡特倒地向右边一个翻滚，随后向加尔猛刺过去，疾如风，隐如影，整个动作毫不含糊，一点没有拖沓。

加尔德整个人的重心都在另一侧，而他又为了躲闪，差点扭到腰，脚下绊了一下，摔到了地上。

卡特走上前，将剑尖夹向身后，伸出一只手来拉他，加尔有些不开心，但还是告诉自己要保持镇定，于是他伸出手站了起来“毫无疑问，赢的人是我。”

所有人包括霍勒斯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波利说“加尔少爷，如果我们没看错，倒地的人是你啊。”

“你们确实没看错，但是我们的规则是，谁先倒地，谁输是吗？”

“没错！”霍勒斯回答。

加尔摊开手说“那就对了，前面是不是卡特先倒地一个翻滚？”

所有人再次投向他惊讶的表情，没想到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但加尔还是淡淡一笑说“规则就是规则，之前不能说我输了是吧，不过，卡特是吗，你的剑术不错，脚步也很不错，你父亲是干嘛的？”

卡特鞠躬道“少爷，我父亲是马厩管理员。”

“很好。很好。”加尔喃喃地说道，他的脑海中在摔倒时浮现了一些影子，他没看清，但看上去像是在森林中发生的事情，旁边的确有一头麋鹿，但那头鹿看到自己就跑远了，根本没撞到自己，难道……真是有人故意谋害自己？但是那个影子他没看清楚是谁。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霍勒斯说。

塔玛拉见状起立走了过来“少爷，你刚大伤恢复，还是回房间休息吧，要不然再晕倒了，我可担不起责任啊。”

塔玛拉作为奶娘不仅将他喂大，更是把他当成自己孩子那样溺爱，无论加尔过去闯了什么祸，她都会保护他，而且对他也非常忠诚，或许奶娘知道什么事。

“好的，塔玛拉，我又饿了，晚上弄点好吃的吧。”加尔说道。

“没问题，少爷最喜欢吃奶酪煮牛肉，晚上我就让厨房多准备一些。”塔玛拉说。

“还有葡萄酒。也准备一点。”加尔提醒道。

“那是一定的。”塔玛拉露出慈祥的笑容。

随后加尔告诉霍勒斯“明天老时间，老地点，继续教我剑术。”随后他转向卡特说“一个月以后，还在这里，我要你输的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