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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青牛术法,金线占卦(1 / 3)

 第二十二章 青牛术法,金线占卦 长街有墓,古墓无奇,立有碑文三千字,字符如经书,彻夜长明。文书无伴生,石碑方正,墓碑气势无华,其下葬有一袭长袍,表面残破,颜色橙黄,质感古朴,平铺于洛城西部乱石岗,一埋千万年,再无岁月的波澜。

古墓屹立,受八方敬仰,却无供奉之名分,乱石岗上黄袍苍老,气息微弱,尘世间它见过喜怒哀乐、贪嗔怨念,入了黄土在地底下听说的,却依旧是这般肮脏的纠葛,入眠安睡了这些邪祟又如影随形地在梦中重演,这到底是诅咒还是折磨,它不清楚,大约是那命运的回馈,一生逃脱不掉的梦魇。

可它仍不愿就此断气,它还有执念,还有风华可出鞘,至少,还能再威慑三息时光。

溪水开始流淌,霜雪开始覆盖水流并侵占此处地域,如今小年逝去,苍穹初阳熹微,清冷的光芒下跪坐有两位少年,身着绿袍者居右,身侧墨袍少年于左,俱都黏在了冻土之上,被一层浅薄的霜雪包裹,双眸瞭望着远处的晶莹冰花,身形死寂,在那一袭黄袍的眼里。

它是被这两袭热血唤醒的,但,它还没有做好去迎接新生的准备;它仍需等上千年,等到那少年不愿再窥伺到它的存在,将之彻底隔绝生机。

长袍默然,无神地打量着,此处残魂七缕,执剑士身着中世纪长衣,眼眸悲悯地合上,发髻梳理得整洁而利落,却又细致而耐赏析,简单的扎束使之看起来面容恬静,手法熟练却无心打理,平白染上了孤寂与哀思的情绪,在那静矗像是一尊灵活的雕像,好似画卷,好似躯体,如若置身某种幻境,但,惟愿长睡不醒。

热泪盈眶,心神慰藉;长袍敛眸,这是碑文内部的破碎空间,里面的物体都扁平成了一张纸,也不知其中的存在是否真实,在黄袍之上观摩,心潮澎湃,就像那少年伸出手触摸,想近些再近些,却永远是那么得远,那执剑士神情肃穆,柔美的英武气质被印拓进了其之灵魂深处,衣饰纹理古朴细腻,带着压迫的窒息感来临,近前观摩那画卷似是鲜活,就像那衣饰下的剑侍会睁开那凌厉而柔美的眼眸,将你的身影于其之眼眸中倒影。

它在吐息;黄袍不敢,不说如今它唯有这一样对抗无尽虚无的武器,便就是曾经自己那风华无畏的模样自己亦是不敢,那来自灵魂深处的悸动让它明白,这等存在远在自己的想象之外,它就连亵渎的资格都没有。

剑侍独立而大气,身姿磅礴恢弘,九天宫阙,黄泉灵柩,所谓造化莫不过如此,所谓神祗莫不如这般,所谓欢喜再不过膝下一软,心神震颤。

它无数次地醒来,但这般长久岁月之中自己却无不沉醉于此等圣洁光晕之下,再次含泪入眠。黄袍心境复杂,争与不争,全然放下。

那少年大约永远都想不到,他用尽半生得到的造化之物,会被自己描摹得光彩,这是那执剑士的垂怜,垂怜这一身浮华的碌碌,垂怜这一生枷锁的禁锢。

镇魂山要醒了,那也是绝美的一袭风华;长袍敛息,去做那春秋大梦;

梦中,全是喜怒哀乐,痴嗔怨念。

霜雪化水前行,凝冰攀附,那一江水流在这山顶来回不停,却连镇魂山的山腰都不曾到达,山顶霜雪连绵,轻风静默,它们在等那乱石岗的故事,乱石葬乱世,每一块石子都蕴藏无尽的伤口,最后伤病隐退,安稳在这山岗之上,这般的它会吟诵很长很长的诗歌,知道好多好多绝迹的历史,知道那破碎古籍残页的方向,还有那在光阴之下的片片阴影。

如今,它要给镇魂山讲故事了;光晕傻笑,笑得,格外得温柔。

帷幕落下,星辰叹息,遮蔽着孤傲的身形,阳光以普度之姿出现,凭霸道的手法临尘,光影绚丽,少年恣意大笑,尽收天地荣华。

它来了,倚长空为屏障,怜惜大地,侧颜着远山那一座高耸挺拔的雪岳,白光之下冬雪翩跹,镇魂山打伞捧落梅,笑容明媚,眉心点缀着三点殷红,发丝由长空捧托,幻化万千翎羽山雀,襦裙庄雅,娉婷世间,色白此间尘世,腰系一条淡蓝色丝绸,莲步于云层之间晕开,月色背光,绝美留恋。

她醒了,灵动之神韵,腰侧小饰品精致,像是居住于蛋壳的青白色小恐龙,面容腼腆,神情羞怯,晶莹柔软,眼眸调皮好奇,窥伺这一方大世界,安稳、乖巧。

乱石岗伸出了手掌,不知在迎接何等的存在,此刻它正遥望远处撑伞的镇魂山,就这么痴望许久,不舍得挪开;你醒了,真好;乱石岗神情温和

外表如被晶体浇灌一般,闪烁着幽蓝、恬静的梦幻色彩。

这是镇魂山,那山下埋得不知是什么,传言洛城在这,便是为了这座山,为了这山底下庇护着的孤魂。

不过对那冻土上跪坐着的少年来说,这所谓的传言都不甚重要,从坚冰中向着山峦眺望,那所谓之镇魂山也不过是一座生得诡谲奇幻的山体罢了,再往上,也不过是心寒时所见的美景,一处可以忘记所思所想的平静之地。

怀着复杂难明的愁绪少年萎缩地瘫软于坚冰之内,浑身乏力,就这么麻木地望着,从凌晨到破晓,从破晓再到小懒虫爬上山腰,这一望,便不知流走了多少个时辰。

时间漫漫,如清泉般溢过了卵石,填满了河床,在这不知觉的长久岁月中,那山在这一行少年的眼中慢慢地便不一样了。

它闪烁着光芒,它看着远方,它那么得有力量,那么得憧憬希望。

少年对望这晶莹的山峰,坚冰中的身躯慢慢挺起,许久,陆续失魂。

恍然间有那么一瞬,这镇魂山似是睁开了双眼,温煦柔和地打量着他们,对着他们恬静微笑。

那笑似云雾中的鲜明衣袂,似那东来白鹤的高洁翎羽,那笑动容了天地,感染了山脚下的懵懂少年。

那一眼,那一笑,那山峦祥和慈爱,在那似是问候着他们今日天气的晴好,似是在讲述着曾经往事的妩媚,似是在云端翩跹了玄妙的舞蹈。

少年魂游,飘摇,空泛,沉溺于那山峦,沉溺于那一笑,那一眼的美好。

轩禅枯坐,眼中那山体于此时虽凌空存在,却不曾压迫,小心而轻柔,好奇而谨慎,它似是在讲述着浩瀚,讲述着传奇,但这万千故事于此刻都只是凝成了那一眼,那温和柔情的一眼。

但便是这一眼,让那少年热泪盈眶。

这一眼的热量胜过其身后的橘黄懒虫,带来了无尽的温暖,恍然间绿袍少年得到了一种认同,这安慰的神情带着肯定,这柔和的笑容来自一种欢喜,这柔和的一眼让这天地间的冬雪融化成了温水,热气游荡,徐徐将那冻土寒潭上的两袭长袍所浸润、包裹,在这瞬息之后,少年居无定所的心神得到了宁静。

这一眼,是家对游子的庇护。

少年闭目,却关不住热泪,那生长于阴暗角落的蛆虫被阳光看到,它说,你生得好美。

那自我卑贱的脊梁被一双手拉起,它说,少年无畏。

冰天雪地,大地干裂,阴雨连绵中有一把大伞阻挡着风雨,它说,前路相陪。

疾苦暴戾与这片土地无缘,丑恶挣扎与这里无缘,任世界如何不堪,如何不公,这小屋内,一切都烟消云散。

这是家。

而你,只是小小少年。

一眼落下,那少年长跪不起,在坚冰中缩成了一团,热泪带走了严寒和愁苦,带走了折磨和鄙夷,他们躺在坚冰里,只需安心地舒睡,等来日方长。

山峦侧脸微笑,伸出手臂笼罩着大地四方,脸颊贴着那冻土上的两袭长袍,还有那霜雪之下的清瘦老马。

你也是少年呀。

回来了。

便睡下吧。

山峦慈爱微笑,橘黄色的光撒在这陋巷之中,光明万丈。

老马睡着了。像个孩子一般。

在这温馨的山脚,谁也不能坏了这的安宁。

这是游子年末,仅有的安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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