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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道浮生 > 第二十二章 青牛术法,金线占卦

第二十二章 青牛术法,金线占卦(2 / 3)

小风赶着霜渣子跑,一圈圈绕,那镇魂山从上俯瞰,慈爱地打量着怀中那跪坐的一行少年,青天白日下凄风苦雪,它只管恬静微笑。

真好。

壮汉颓然瘫坐,饮了一口壶中烈酒,嘴角一动,眼眶遏制半晌的泪水悄然滑落。

这是昔年关山四剑结拜的地方。

那时乱石岗上跪有四位少年,一袭锦衣,一袭白衣,一袭劲装,一袭少年意气化作的长袍。

那会儿,镇魂山也如今天这般,慈爱微笑。

烈酒下肚,往事不见,马秋北起身东去,手下结界松动,远处那冻土在此刻温和、良善了一分。

那心怀愤懑的壮汉走了,只因,他曾是少年。

……

洛城坊间有一句话,说西部出少年。

原先这句话指得是西部洛家代代少年意气,热血风流,后来这句话也用来作为鄙夷其他四部行事乖张恶心却用少年为标榜的利器。

正如那短句所言,轻狂意气若不沉稳便是凶器,若是无礼逾矩便是匪气,若是不智狂妄便是傻气,若是丢了血性便是煞气,若是无根飘摇便是戾气,何以为少年?

毕竟西部虽然乱,但是乱得极为有秩序,有血性,便如他们想夺轩禅机缘一般,一直没有出手,除了这酒馆的震慑力以外,这外边少年心中的道义也是重要的一点。

但西部形成这样规矩的由来却一直是个迷,因为西部的道义和其他四部不一样,乱却不脏,哪怕是南部军队都有藏污纳垢的情况,但是在西部,这是有老东西要管的。

陋巷走马,那一天内最是猛烈的光芒将墙角处的阴影逼到了极致,便是在这一刻,那墙角处显露出了半个邋遢身子。

老乞丐睁开双眸,慵懒起身。

距离见到朱雀宫的那匹老马已经过了七日光景了,但是那封信件他却迟迟不敢拆开。

岳阳楼故交,能带来什么好消息呢。

捏着手心处的牛皮纸,感受着其上的纹路,老乞丐眼眸晦涩难明,藏着些许的凶光。

良久,健硕乞丐一声长叹,背过身去,开始了满足一日温饱的乞讨之旅。

华光灿烂,清风徐徐,老乞丐于转身之际抛出了一枚铜钱,那铜钱在半空中摇摆三圈,四周缠绕了几根金线,随后轻柔地落到了地上,化作了一团白烟飘远。

这一卦,他什么都没有看见。

滴滴鲜血于健硕乞丐的鼻窍处汇聚,随后连成丝线坠下半空,流淌于大地之上。

在其身后,长褂少年淡漠微笑,手心处躺有一枚金色铜钱,其上缠了七圈丝线。

七日铜钱圆满,九日待续。

流云少年转身,披着一片华光远行。

适才南天境传来一道消息,一位身着黑衣的少年倒在了洛家的府邸,奄奄一息。

而他,要去看看。

顺便见见那身着绿袍的少年。

洛炎抛了抛手中的铜钱,阳光大盛,将那冻土上的坚冰慢慢化开。

此时,一袭绿袍睁眼。

他,看到了一副卦象。

其上,空无一物。

洛城西部有陋巷十七道径,东南西北四条大街,在西部能让这二十一条路途都关照的地点并不多,鸾桥算作其中之一,洛家的府宅算作其中之一,镇魂山算作之一,随后不知是否因由乱石岗的关照,那前路的酒馆也因此二十一路通畅。

那是一家无名酒馆,一座两层的小阁楼,生根于洛城西部的西部,再西,便就只有乱石岗与镇魂山了。

烈日当空,道袍少年挥甩着手中的柳枝,于半梦半醒间睁开了双眼,打量着那酒馆内的一片狼藉,神情不变,看起来精气神却饱满了些。

没人唤青牛,它自己走来的。

无奈地轻笑了一声,少年伸出手在青牛的脖颈处轻柔地摸了摸,座下牛犊淘气地晃了晃脑袋,小尾巴甩出扇形的露水,如奶狗一般撒着娇,似是以此回应背上少年的动作,逗玩嬉戏,幼稚且天真。

只可惜,它不洗脚。

看着眼前青牛那懵懂乖巧的模样,其后十二位衙役累得弯下了腰,兀自傻笑。

这三天,他们已经麻木得说不出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衙门里的清理工具握得比大刀都牢靠,多种用法比环卫清洁人员用得都熟练,一排人在道路上蓄势待发,只等那青牛一脚踩进泥地里,再一脚踩到水里,于地面上留下那如画卷一般的唯美痕迹,最后由他们争抢着清扫干净。

一开始他们还不习惯,只能拿着墩地布在牛犊的尾巴后面干看着,静等青牛用蹄子带出些许淤泥,些许被抛进洛河的垃圾,待一切成为定局方才上前善后,但经过一夜的繁忙调教,如今的他们已经习惯到只要感知到牛的气息就拿着拖把跟上去清扫,弄得许多耕牛无地自容,这般三天两夜得折磨,一刻不得安宁,现如今的他们对污秽有一种刻入骨髓的灵敏反应。

当真是悔恨;不少衙役愁苦摇头,若是可以,当天就应该选择去保护轩禅的。一行衙役追悔莫及,欲哭无泪,青牛背上的道袍少年则是自顾自打着哈气,尝了尝青牛角上不知从何处穿了个通透的柑橘,轻咬一口,酸涩得难以忍受,浑身颤抖。

这定是秋裳送来的。

品味了一番柑橘的苦楚,少年将橘瓣咀嚼、咽下,剩下的大半被座下那调皮的牛犊衔来一口吞吃了,待那酸涩滋味散发开来难受得浑身打颤,几乎飘飘然,委屈得像一个大熊娃娃,四只小巧柔嫩的蹄子在地上踏来踏去,引得十二衙役蜂拥上前。

望着身侧一行十二壮汉,青牛垂首难过,似是觉得自己被嫌弃了一般,耷拉着耳朵委屈巴巴,随后又眼巴巴地望着背上少年,那楚楚可怜的瞳眸不知在诉说着什么,泪水几欲落下。

“乖乖~等会就去洗澡澡好不好啊~”道袍少年俯身,在青牛的脖子上轻拍了几下,面容稍显歉意。

随着少年的安抚动作,青牛欢愉地蹦跳了番,笑嘻嘻道:“嗯嗯,好~,说话算数呢”青牛奶声奶气,软糯的声音泛着蜜味,少年一笑,只是这牛犊子开心了,壮汉们却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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